美國讀時裝設計
唐文龍有學識有修養,和他在戲中蠱惑仔、老粗的形象大相逕庭。他小學讀喇沙,初中移民三藩巿,加州大學(Davis分校)紡織設計系畢業,在美國做了半年女裝設計,回港又做了兩年設計師,在時裝界略有資歷。
「初初在新蒲崗、旺角弼街返工,後來在金鐘力寶中心的日本設計公司上班,幾好。」 即使丟低了十年,他對設計行業仍未死心,希望終有一天儲夠錢搞時裝生意。
「這幾年,如果我有決心返去搞時裝,不是難事,雖然時間久了,但有人可以幫我拉線。我學過的知識沒有丟晒落街,平時還有磨練。但我又不認為要放棄娛樂圈、要轉行,未來日子如果遇到『腳頭』的朋友,或者會在國內開廠。」
○三年,他和開眼鏡廠的朋友合作過設計便服和3D西裝,貨辦都造好了,但沙士來襲,全盤計劃告吹,只好將設計轉賣給歐洲一間公司。經此一役,他仍未死心。
「返大陸拍劇時,我會留意國內市場。」
美國仔有一種單純的樂觀,受過教訓也不會怕痛,正如他初入行時,受過不少挫折,甚至要借錢度日,但對演藝行業仍充滿憧憬。
曹永廉借錢交租
他十二年前由設計師轉行入娛樂圈,簽華星做樂壇新人,但出師不利,三年內公司經歷四次高層變動,錄好的唱片遲遲未見天日,結果被放逐到台灣。
兩年內出了三張國語碟,由於外形不俗,第一張唱片賣到十萬張。
「有段時間不太愉快,台灣和香港經理人公司爭人,比較難睇。我在香港拍郭富城的《浪漫風暴》,台灣那邊唱片宣傳未做完,拍到半路,台灣人飛過來西貢片場挾我走,因為他們知道香港這邊不會放我回去。去到台灣,宣傳做到一半,香港又有人挾我回去。我不敢出聲,人得一個,累到隻狗咁。」 忙的日子過不了多久,偶像歌手失了新鮮感,回港專注拍戲,經理人卻說沒空處理他的工作,暫託杜琪峰管理。
「唔湯唔水,還有兩年合約,又不可以開口叫人給我工作,那兩年游手好閒,試過銀行得幾百元,要曹永廉幫我度過難關,他替我交了兩個月租,還有借錢食飯。我拍第一部電影《現代古惑仔》時認識他,他是我阿哥。
「我好幸運,從來不用養家,爸爸媽媽生活OK,這是我欠他們的,如果我要養家,我支持不到做這行,對我來說,家人已經幫了我。」
經濟最困難時,不少片商向他招手拍露股戲,他都因為堅持原則而推掉了。
差點接拍全裸戲
「假如是楊凡,或者阿關(關錦鵬),這些有深度的導演,或者李安,要我在山中脫光跳入水,如果是這個層次的電影,我不妨嘗試。」
當年關錦鵬拍《愈快樂愈墮落》,要找一位男演員作正面全裸大膽演出,也曾找他傾談。
「結果沒有機會,他覺得有更好人選(後來用了陳錦鴻),他也是為藝術,如果有發揮機會,尺度寬些也不是問題。」
在他記憶中,他只曾為錢拍過三部數碼電影,去解救x眉之急。 燕San(南燕)的確救了我條命,那些可能不是很好的製作,但我講不出口說是犧牲。」
再問他有沒有闊太說要照顧他,他便急急改變話題﹕「無呀,問夠未呀﹖差不多要走了。」
訪問由開始到結束,總覺得唐文龍應對問題的技巧有待磨練,有一種不會轉彎的拙劣,練好了酒量,好像還有很多東西要學。
後會有期
事前沒有想到,唐文龍把這個訪問當作對香港觀眾的告別式。
一開始,他便很客氣的說﹕「多謝你讓我有機會做《明周》訪問,但可惜一有機會,我已經不在無線了。」
說得好像以後無機會再見。
拍完照,又跟攝影師握手,說﹕「後會有期,我會盡量做好自己。」
只欠沒有灑淚。
訪問完了,又跟記者說﹕「See you, man. Take care.」
真的很像機場的離境大堂。
第二天,他就要坐飛機到上海,開始北上碰機會之旅。
好吧,既然男主角那麼依依不捨,珍惜眼前人,《人生馬戲團》還有幾星期未播,要看就快點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