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十五）
一九九七年 春
浩男走到这所村居前。
“是浩男吗？进来吧”屋里有个粗豪的男声说。
浩男推开虚掩的门，看到一老一小正坐在餐桌前吃泡面，而那老人正是——多年未见的容金庆。
“爹地”制天看见父亲，欢快的叫着跑过来，浩男把儿子揽在了怀里。
“我知道你一定会来，为这小鬼也会来！”
“怎麽知道他是我儿子？”
“你们一起跑步，他又和你长的一模一样”。
“你凭甚麽认定我会帮你？”
“凭你们齐家欠我的”
“你的打算？”
“我想去洛杉矶找我的堂兄弟......”
“你不用去了，容毅已经死了”
庆叔似乎很吃惊，他重复说：“死了，死了。华粹的容毅死了？怎样死的？”
“总之洛杉矶你不用去了，我会安排你去安全的地方。希望你以后能平静的生活，我——只能帮你这一次。”浩男牵过制天的小手：“制天，我们走”。
“原来这小鬼叫制天......”容金庆叹口气：“可惜我孙子已经......”
浩男带着制天刚踏出门，就听见容金庆在屋里说：“这个小鬼头是哪个女人给你生的？”
“石伊明”
“怪不得一直和我顶嘴，这伶牙利齿的小鬼头！”
（十六）
巴厘岛。浩男和伊明徜徉在美丽的库达海滩，伊明的高跟鞋被细沙陷入，只好脱掉，浩男看妻子皱着眉头，笑她：“让你穿沙滩鞋，偏偏要爱美，知道苦头了吧？”
“帮我拎着”
“可不可以扔掉？”
“当然不可以”
工艺品的摊点前。“我们买雕像送给妈咪和冰姨好不好？”
“湿婆神还是梵天？”
“我妈咪只认识释迦牟尼”
旅行非常愉快。只是几乎搜遍，浩男也没找到合适的礼物送给制天，只好把伊明买传统服装时，人家附送的儿童衣物拿来充数。
香港
浩男和伊明度假归来，一直在齐家帮忙照顾制天的桂枝也回到家中。
桂枝的钥匙刚刚碰到锁眼，就听到房子里传出了声音：“我为石家生育了两个儿子，现在又有孙子。为甚麽排在她后面？”
桂枝一听就知道，是因为石家的亲戚到大陆集体祭祖的事，阿冰在和常春争执。
“她是先娶的嘛......几十岁了还争这个？”
“她是先娶，可是我也不是小老婆！把何玉冰这名字去掉，也比现在排在后面好受”。
桂枝没有进门，她又回到了女儿家。
“妈咪，忍受和逃避只会纵容别人的”
“不然还要怎麽样呢？”
浩男回到香港，度假时积压的工作一件都不落的袭来，一直忙到很晚才回到家中。
“浩男，几点了？”伊明睡眼惺忪。
“凌晨了。是我把你吵醒的吗？”
“不是，我有话跟你讲”
“天亮再讲好不好” “现在讲嘛！我想陪妈咪去乡下散心几天”
浩男仿佛没听见，他已经睡着了......
石常春到齐家，想把桂枝接回去。
“我先不回去，我要回潮洲”
“回潮洲干甚麽？你又没有亲人在那边了”
“我去旅游行不行？”
石常春没能接回桂枝，回到家看到阿冰也在收拾，带着阿卿准备出门。他有点吃惊：“你也回潮洲？”
“回潮洲干甚麽？我又没去过！我侄子生了个儿子，我要去看宝宝。”
西九龙警署
“蒋Sir,有个女人要见你”蒋定邦一大早刚刚上班，就在走廊里碰到同事。
“女人？”
定邦走进办公室，那女人摘掉墨镜，回过头来：“姐夫”
“阿敏！”
齐府
“阿敏这些年独自生存也不容易，现在她总算安顿下来了，又嫁了称心的丈夫，
想要要回儿子也是人之常情”。蒋定邦对桂枝说。
伊明在旁边听着，她一直对阿敏的音信全无做最坏的打算......
“这些事情，应该对阿卿的亲祖父祖母说，我......毕竟隔了一层”
“就是因为......你隔了一层，她才想约你见面，直接对阿春说，他哪里受得了？”
桂枝取消散心计划，与伊明一起和苏敏在小咖啡店见了面。
“桂枝姨，我知道我这许多年不来看孩子，对不起他。可我每天都在想他......”
“你只是想他而已，你知道小孩子八个月起就没有母亲，是多麽痛苦吗？”伊明说。
“我想等我生活安定了，再接回阿卿，没想到耽误这麽多年”阿敏说着眼泪流下来：“我每晚做梦，都梦到阿卿长大了，可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我梦里的样子”。
“我已经对不起阿卿，如果再不接回他，我真的要对不起他一辈子”。
回来的路上。
“妈咪，你有没有注意，她一个字都没提到家荣”
“她忙着想要孩子，而且她现在有幸福的家庭，不想再提过世的人了”。
伊明把阿敏来港，并想要回阿卿的事告诉浩男。
浩男对着望远镜，在看天狼星，对太太的话毫无反应。
“喂，你听到我说的事情没有”
“你爸爸不会同意的”浩男回答一句，仍旧看他的天狼星。
（未完待续）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6-3-25 17:53:34编辑过]
| 
[复制链接]
IP卡
狗仔卡
楼主
显身卡
发表于 2006-3-19 23:00:55
发表于 2006-3-20 21:15:4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