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帖]我本善良2 --by 聂思翼

windylove

我等这篇也等了好久啊!

elainehe

作者小聂最近工作忙，等她忙完这一阵就会更新了。

elainehe

（一百零一）

私家路  齐府

天空闪起霍霍电光，雷声隆隆，刮来一阵雷雨风，大雨忽然倾盆倒下，哗喇哗喇，四周只余雨声。

音乐家已说完要说的话，缓缓转身，走向车子，又调过头来，看看伊明笑一笑，发动汽车，消失在雨里。

浩男举了伞站在旁边：“他是谁？”
“……朋友。”
“一朋三千里……”
伊明笑着揽住丈夫臂腕，随他一起进大宅。


卧室

浩男为妻子拂一拂脸上的水珠，体贴问：“喝杯热可可？”
“不用。”
“那洗个热水澡。”
“嗯。”

浩男站在露台边，倚着栏杆看景，一片白蒙蒙，夏日酷热气温顿时下降。

“太太，我们第二个会是个甚麽样的小孩子呢？”
伊明脸枕在丈夫手臂上，触摸他脸：“现在你就想的这麽多啊？”
浩男带着预测未来的神情：“最好是女儿，冰雪聪明，善解人意……”
“儿子呢，要笨笨胖胖的，一粒巧克力便逗得他手舞足蹈的小家伙。”
伊明抚他下巴，继续笑他想的多。
浩男忽然抬起头来，“那，以后不许一个人出去工作了。”
“遵命。”
“太太的应允都是容易忘记的。”
“这次自然不会。”


婴儿室

方姨进来，看新布置的婴儿室，觉得简直是公主的睡房呢，一切都用粉红与象牙白的花边及轻纱，到处放着洋娃娃，高几之上更有一大篮新奇贝壳，衣柜里则是女婴的各色衣服满满。
粉红色婴儿睡床优游的，等着它的小主人到来。
一切都安全、舒适。


修道院  

日光晴好，修道院的绿荫下却有丝丝清凉意境。

浩儿笑，揶揄的说：“我又要做姑姑，伊明你果然成绩斐然……”
“你大哥强势，我只好收敛起自己观点……”
“口不对心。”
“是事实啊。”
“嫁给大哥为妻，真是幸福。”浩儿感谓。
温哥华
厚厚丝幔帘子遮住窗户，若不是冷气开的猛烈，室内要有九十度。
庆叔焦躁不安，问刚进来的人：“我甚麽时候能出去？”
那人冷冷，“如果你喜欢国际刑警，自然可以出去……”
庆叔咆哮道：“你说过保证我的安全！”
“你待在这里就足够安全。”
“你想我怎样？”
“77年机场劫案，我母亲……”那人语调平静。
“我真的忘记了。”
“看来你是不想自由离开……”
庆叔低头，“拿支烟。”
在袅袅烟气里，庆叔开始讲述二十几年前的事情……
“那孕妇我没看见更没有杀，一尸两命的事情我不做。”
雷岭冷笑，讥讽：“这麽说，你是最有道德感啦。”

半晌，雷岭又问：“齐浩男是你带去的？”
“他只有十四岁，不可能……”
“十四岁的力气已足够举起枪。”
“你有偏见。”
雷岭又讥讽：“你果然是条好狗。”
“我一向当浩男子侄辈，何况他并无对我不起……”
“他间接害死你孙子。”
庆叔摇头：“这是命中注定，作孽太过应有此报。”


齐府  餐厅

伊明又有身孕，桂枝石春自然重视，跑来看望女儿。

石春见浩男不在，语调不满：“伊明有BB，都不知在家照顾……”
伊明不语。
桂枝怕影响女儿情绪，把一匙虾仁夹在石春碗中，说道：“嘴巴有时候要用来吃东西的。”
石春噤声。


花园

浩男坐在花阴下吸烟，身边坐着制天。
制天的小手在做着不知甚麽玩具。

制天把小玩具给浩男看，浩男笑。
“爹地，这个给小妹妹玩。”
“……妹妹会有很多玩具。”
“这个不同，这个是哥哥做的。”
浩男抚摩儿子短短头发，欣慰。

“妹妹要多久来玩？”
“还要八个多月……”
“八个月要很久吗？”
“是啊。”


卧室

伊明笼在薄毯里，嘟嘴：“齐先生，你有没有时间观念？”
浩男换下衬衫，“跟儿子多聊了会。”
“偷换概念。”
浩男靠近妻子，“惹孕妇生气，齐先生罪真大。”
“我才不生气。”
“让我看看你的微笑。”
伊明装一个史诺比式微笑，牙齿全在外边。
浩男觉得妻子可爱，笑，摩挲伊明耳朵：“武侠片女反角出场。” 
“反角都有法宝，祭起来法力无边，我没有啊。”

浩男为妻子读《水仙颂》，伊明偎在丈夫怀里，香沉进入梦乡。


乡村俱乐部

浩男与霍先生步出俱乐部大厅。
“有个吉普赛人在这里发牌，能预测运时，齐先生有没有兴趣？”
“玩玩也无妨。”

吉普赛女人让浩男抽出一张牌。
是独眼J。
吉普赛女人看着浩男，用英文：“J有一张是侧面的，另外一面没人知道。永远只看到他一只眼睛。”

“她说的甚麽意思？”霍先生不解。
“所有人是独眼J。”
霍先生摇摇头。


齐府  卧室

浩男要去出差，伊明依恋不舍。

“我工作完成就回来，很快的。”浩男托起怀里妻子的脸。
伊明叮嘱他，“看到美貌女人，不可与她说话，不许与之跳舞。”
浩男故意：“那能不能与她私奔？”
伊明睁大眼睛，作一个不满的表情。
浩男笑着，“太太表情狰狞……”
“那你还不逃走？”


书房

伊明独自坐在沙发上，嗅着白玫瑰的香气，寂寞一片,只余玫瑰花香。

(未完待续)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7-6-17 19:30:52编辑过]

windylove

喜欢看他们的恩爱!!!

evelyn

好久都没更新了好期待啊。。。。

elainehe

马上就有新的了。

elainehe

（一百零二）

齐府 

桂枝炖燕窝给女儿滋补。
伊明接过碗,却同桂枝说：“……并不比鸡蛋更营养。”
“吃吧，都说至滋阴补身。”
“这么说，富贵人家的女人统统长生不老了。”
 桂枝想起慧心:“样貌是经老些,比如你婆婆……”
“那是因为不用为生活操心。”
桂枝笑:“这倒是真的。”


报社  

女编辑在同伊明倾谈：“下期要一个东方色彩的故事……”
伊明容色微颦：“婢妾还是宫廷密史？”
女编辑继续：“石小姐唐人街长大，可否见过许多老华工？”
“遭遇至凄惨的那种？”
“可以赚读者热泪才真……”
伊明坚拒。
“WHY？”
“华裔今日已居社会上层，我不想渲染苦力时代……”
轮到女编辑无奈，她了解石小姐个性。


报社电梯

电梯中有两个小阿飞，眼睛不停的向伊明看过来。 
这时小阿飞甲向小阿飞乙施一个眼色，他们跟过来。
伊明感觉敏锐，却不作声。
他们跟进去，伊明就知道事情不妙，但并不害怕，仍然一直向前走。

阿飞甲把一只手放在伊明肩膀，伊明“霍”地转过头去，他们两人反而吓了一跳，松掉手。 
伊明厉声问：“想干什么？” 
阿飞乙自怀内拿出一把小刀，放在伊明脸上。 
“这把刀？”伊明冷笑一声，“切牛排还嫌钝。” 
身后忽然又伸出一只怪手搁在肩膀上，伊明心头一凉。 

身后的人却发话了：“滚！给我滚！否则就揍死你们！” 
伊明如逢大赦：“昭先生！” 
伊明身后那人是阿桀！ 
小阿飞见到有人，放脚便跑。 
伊明松口气。
“我也没有把握打赢这两个人。”他问，“你没有吓着吧？”
“没有，多谢。”


停车场

正要脱离困境，一个中年男人忽然奔过来，双手持有武器。
他用自备斧头劈到前方玻璃，强化玻璃粉碎弹开，那男子将斧头大力扔进车内。
电光火石之间，阿桀扑到车窗前保护伊明。


医院

伊明没有做梦，但是耳畔一直萦绕着警察问话的声音以及救护车号角声。
即使在睡眠中，她也知道腹中胎儿已离她而去。

“二月出生，正是英国冬季，草地都荒了，早说伊明是一匹苦命马。”
“嘘……”桂枝阻止石春出声。
“姓齐的呢？”
“正在赶过来……”
“出大事才赶回来？”
桂枝叹气，无心抱怨，径直去看顾女儿。


病房

浩男守在床边，轻抚伊明鬓脚。
浩男的手强壮而温暖，伊明却心里凄惶。

天蒙亮时伊明醒来，呆了半晌。
浩男慢慢喂伊明喝粥。
伊明咳嗽一声，浩男为她擦嘴角。
“能告诉我是怎样一回事吗？”伊明忽然问。
浩男不出声。
伊明翻过身去，“也是，你工作繁忙，哪会理会芝麻琐事？”
浩男将太太的手握紧，万分歉疚自责无从表达。


齐府

浩男拿了伊明的衣物下楼，却不知怎地走到婴儿室来。
装潢依旧，心底期盼却已不在。

方姨见浩男双眼红肿离开，有心劝慰又觉得只会令少爷更伤心。


医院

桂枝在同伊明轻轻说话。
“我刚才也给那年轻人送去了汤，毕竟是救了你。”
“应该的。”
“他也受了伤……”
伊明只觉此次欠下大人情。
“不是很重，不需要担心就是。”
浩男在窗边听她们说话，沉默不开言。


医院

浩男拿了饮料给来探望的定邦。
“浩男，伤心过就算了，你们还年轻，总会再有……”
浩男不说话。
定邦拍他肩头，“多宽慰伊明，最伤心受打击的是她。”
浩男点头。

石春过来，他本来只想去看女儿，瞥见浩男不由得愤怒。
“齐先生回来了？生意大事很重要吧？”
浩男由他嘲讽，走开。
“齐乔正没教育你，长辈说话要听着……”
浩男仍然走掉：“都说老人心越老越慈，看穿天地万物，一笑置之，可是另一种老人越老越虔，心态自私，惟我独尊……”
定邦觉得浩男甚少如此长篇数落别人。
石春却为之气结。


病房

静夜，伊明醒来。
“太太……”浩男按亮灯：“要喝水吗？”
伊明摇头：“我没有力气……”
浩男端水到太太嘴边，伊明推开不喝。

浩男拉她手，握紧。
“失去了的，我同样伤心，可是，你要不要听一句俗气的话？”
她抬头看着浩男，等他说话，浩男握住了她的手，说：“……命中无时莫强求。”
伊明扑进丈夫怀里，哭出声:“我们很爱她,她怎麽还要离开我们?”
浩男拂妻子背,试图安慰，却惟有相对伤心而已。

警方的结论出来，袭击伊明的男子是属于遭到齐氏裁员，激奋伤人。
浩男不置可否……


齐府  客厅

伊明出院，制天受到告诫,不准在妈咪面前提这件事情。
他给妈咪讲故事。
“摇钱树，摇啊摇，铜钱叮当掉下来，明天，树上又结满了钱”
妈咪拂他头发：“……可爱。”


修道院

淅淅漓漓下着雨,浩男与妹妹告别。
浩儿知道了全部，她心情暗淡。
大哥的背影远去，浩儿转身走回回廊，她并未带雨具，看到路边打湿的花朵，想起少年时读过的济慈诗。
“美丽水仙，我们为你早逝哭泣，如早升旭日，尚未看到午辰……”

（未完待续）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7-7-17 15:47:23编辑过]

windylove

好久了呢！！！

elainehe

我本善良2（一百零三）

香港  高院外

法庭外正义女神塑象，一手持天秤，另一手握宝剑，蒙眼。表示公正、绝无偏私。
自高院出来，车子甫开出，已有报馆的记者拥上来。
“齐先生对此次事件做何感言？”
“是个人私怨还是利益之争？”
“会否影响齐氏员工信心？”
“齐太太是否……”
浩男戴了墨镜坐在后坐，沉默不应答。
同坐的黎警司看窗外围拢的记者，问：“齐先生是否需要回休息室稍等……”
阿奇代答：“齐先生明早需往东京开经济会议……”
阿奇将车子猛的加速，一个急转弯，将人群抛离……


壁球场

浩男一个人对着墙，专心的，一下一下打着球，他身手敏捷，球发出去狠而且准，速度十足，动作轻盈够劲道。


齐府

浩男走进卧室，不见伊明。
走过通向花园的甬道，浩男一望，看见伊明坐在石椅上不知想甚麽？
他缓缓走近，“太太……”

浩男看看伊明寂寥的脸，“一起出去吃宵夜？”
“浩男，我累了。”伊明埋身进浩男怀中，浩男抚她的头发。
“你还在写作吗？”
“现在我是个休息的人……”
“为甚麽不写，你可以继续写下去……”浩男希望妻子把精神寄托在别的地方，恢复往日情态。
伊明不语，丈夫的怀抱永远温暖可依靠。


齐府

伊明疲累，早已入睡。
浩男却一直半梦半醒，并不安稳。他信步走至花园，傍晚蒸腾蘼散的花香，此时依旧浓香扑鼻，天空中云层疏朗，明月半掩。

浩男起床时，天尚未亮透，山脚呈鱼肚白，天际尚有淡淡的星光。
伊明醒了，伏在丈夫胸臂。
浩男看着她，“我去工作几天，然后立刻回来……”
伊明面上带了笑容：“你不用担心我……”
浩男在她耳后一吻。
“工作就是让人收拾愁情，专注投入正经事……”
浩男摩挲妻子，温言笑道：“早知道你是小工蜂。”


修道院

伊明与浩儿漫步，走下台阶。

浩儿看着伊明，“我没见过你这样落寂……”
“……我以前终究不了解生命脆弱。”伊明说。 
“天主说，生命只供你活下去，生命不必了解。” 
“但是我觉得困惑。”
“你是否心事很多？” 
“也不算是心事，有很多现实问题不能解决。”
“想不想听天主的声音？”


大教堂

众修女做弥撒的声音空灵悠远，仿若是唱给天主的诗。
伊明坐在座位上，神思同样悠远……


昭家

阿桀的朋友要去希腊旅行，拍拍他肩：“你也该出去走走，增加见闻。” 
他好脾气地笑，“我没钱。” 
“你赚得跟我差不多，我得养女友，你不用。” 
“我在分期付款供一层房子。” 
“呵，”朋友笑，“打算娶老婆了。多大的房子？一个月供多少？” 
他说，“分五年，四百多尺的房子，是政府居者有其屋计划那种房子。”
朋友赞：“好青年。”
阿桀用书拍他，“少贫嘴！”
“我说真的……”


报社

伊明自编辑处遇到阿桀。
“下午茶时间，一起去隔壁喝杯薄荷茶？”
伊明本来想说对薄荷茶没兴趣，又想起上次之事多得阿桀大力，终应承。


咖啡厅

阿桀为伊明讲述鸟类故事，伊明听着无甚兴味,。
“下个月，我会到陕西去考察朱缳，这种鸟濒临灭绝……”
伊明不语。
“我准备一本摄影画册……”

间壁有两位太太，看到伊明，开始指点。
“那位是齐太太啊，头发又短了……”
“咦，同别个男人在一起啊，不是很恩爱吗？”
“人家同她在一起，图的甚麽？”
“有条件啊，齐先生有钱有名。”
“老公不在家，这叫大展宏图……”
两人一起笑。
伊明知道徉装听不到最好，但对可恶可憎的人言，依旧难忍。
“喂，两位太太……”
见伊明现身，两女人一起抬头。
伊明微笑说，“我不太懂中国书，有句话要请教二位。”
两女人面面相觑。
“中国话里的拔舌地狱，不知道是给甚麽人准备的？”
两女人一听，不接口，匆匆离去。


路上

阿桀见伊明沉默，开口道：“人对比自己强的人从无好评，也不必太介怀……”
“有些人自践踏别人的名声中得到至大快感……”
“你一向豁达……”
“自由世界，言论自由，本来理它多余，我也是沉不住气……”

“去吃晚饭散心？”
“我儿子在家等我……”
“叫他一起去？”
“不用。”


齐府  私家路

伊明下车。
阿桀准备将车驶离，忽然又问：“齐先生一直不在香港？”
伊明未回答，已经进入大宅。


齐府


已是初秋时分，伊明身体好转，精神亦恢复。

亚热带气候秋季依旧潮热。
伊明觉得清晨的一件薄外套穿也不是脱也不是，令人烦恼。

浩男靠在床边看着自己的妻子，“太太要出门？”
“嗯。星期三要去听课。”
浩男过来靠近她：“本来读书是好的，但是越吹越劲，就大为不妥。”
伊明不理会他，径直去换衣服。
浩男悻悻。
伊明又过来，“我晚上有空，齐先生有节目？”
浩男一笑。


赤柱监狱

一名中年囚徒，在黑暗中注视几个高大的人影，向自己靠近。
他反应自来不弱，却禁不住几人围殴。


法式咖啡厅

伊明与Rainbow本来在喝下午茶，却老友聊天，不觉天晚。
Rainbow看表，“呵”一声。
“怎麽了？”
“忘记接女儿……”
伊明醒悟，今晚与浩男也有约。


齐府  卧室

浩男脱了正装，“齐太太通知都没一声，让我一个人自生自灭。”
伊明：“那已经失约了，该当何罪？”
浩男笑：“过来。”
伊明依旧在远处：“说请。”
浩男摇头:“……过来。”
伊明缓缓走近,“你不开心吗？”
“没有。”浩男揽她入怀。
“因为无所谓？”
“不，因为我天性大方不计较。”

（未完待续）

elainehe

（一百零四）

香港  天星轮渡

玉冰与常春在香港本岛搭乘轮渡南行。
常春找了靠窗的位子，轮渡掀起微微浪花，海风吹拂人面，两夫妻心情大好。
玉冰正与同乘一船的妇人闲聊，两女人聊到高兴处，要互留电话……

玉冰回过身，见常春脸色腊黄，脸颊上有汗珠流下……
“喂,阿春,你怎麽了?”
常春捂肚子不说话。
与玉冰聊天的妇人插嘴到：“石太太，你老公好象不太好呢……”
玉冰立即紧张……
那妇人嘴快脚也勤，主动帮忙去唤管理员……

“石太太，你好运呢，这班船上正好有个医生……”
常春听了这话大为不爽，无奈自己腹痛如绞，也无力与她辩驳。

“老伯，我是医生，让我来帮你诊视……”耳边是平和谦逊的声音。
常春唔了一声。
“多谢。”玉冰也抬头，看到的是曾经熟悉的面孔。
“冰姨，春叔？……”


温哥华  

庆叔把过期华人周刊甩给雷岭，那大标题赫然在目：“齐浩男太太突遭袭击，送院却终至流产”。
雷岭满不在乎，一笑：“你不是常说，作孽太过应有此报吗？”
“妻子儿女是无辜的……”
雷岭点了雪茄：“我母亲也是无辜的……”

庆叔盯两眼杂志，抬头冷笑：“除了这个，你恐怕打击不了姓齐的甚麽……”
“是吗？那我更要试试看……”
“要人家死也不是那麽容易的……”
雷岭欲离开，却又说：“正相反，我要他毫无意趣的活着！”


香港  芬兰浴室休息间

侍者斟上一杯茶,立即离开。
细细白白的烟,丝丝缠绕在靠近的脸庞上，浩男浅浅地吸了口烟，在卧榻上闭目不语。
阿奇又问：“那个人要不要……”
浩男摇头：“一局游戏，有人赢，就一定有人输……”
“……”
“提前知道谁出局就不好玩了……”
渺渺烟气继续散在四周……
浩男披上浴衣拨通电话，他轻描淡写，此刻却更牵念妻子。

“Sorry，齐先生，今天……”
“陪齐先生吃饭应该是你最重要的节目……”浩男点烟，打火机喷出蓝色火焰。
“爸爸身体不好，我在家里呢……”
浩男微微失望，又道：“……那我去接你。”


石家  

石春并无大碍，留宋医生食饭，此刻兴致颇高。
宋卓轩微觉尴尬，却架不住主人盛情难却。

伊明站在旁边，搅蛋花兼与桂枝聊天。
“男人独自带女儿，不是易事……”
“嗯。”


大厦

浩男靠在车窗前，电话接通。
“……等我上去。”
“不用，我已经下来了……”
浩男有丝担心……
伊明似乎觉察到，“有个老朋友和我一起……”

宋卓轩从容和浩男握手：“齐先生，很久不见。”
“一年而已……”


路上

浩男一路沉默。
车子在疾驰中转弯，他忽然问：“你家的老朋友就是他？”
“是啊。”
浩男继续沉默。
伊明拂一下丈夫脸庞：“你在想甚麽啊……”
“该去哪里吃消夜……”浩男对着妻子一笑。
凝固的空气释然。


齐府  客厅

制天深夜不睡，等爹地回家，欣赏他的画作。
浩男到来，与他品评赞美一番，制天才肯被君姨抱去睡觉。

“爹地需要万事赞美儿子吗？”伊明上楼梯。
“对小孩子不需要意见太多……”
伊明拉丈夫手：“那齐先生呢，想不想做小孩子？”
丈夫在她颈后呵气，揽她腰：“回房做……”


网球场

一局终了，浩男与霍先生坐下休息。

霍先生道：“我和齐先生提过的，我的义女入齐氏？”
“随时欢迎她。”
霍先生知道浩男未必把女子放在眼里，申明义女美貌太过，每次出庭总被法官怀疑陪审团偏心她……
浩男只喝水，不置可否。


齐氏机构

阿奇领叶利权进门。
浩男没有抬起头来，手握住笔，正在签署一份文件。

叶利权伸手，“齐先生，你好。”
浩男抬头无表情，“你好。”
叶小姐眼睛游览浩男办公室，只见宽敞的大房间四边墙壁都是入墙书架，摆满诸般图书。

阿奇带她参观各个机构，
“开会时你可以旁听，平日做资料搜集，三个月后，诸事熟悉，可以跟正式法律顾问见习。”


停车场

叶利权伸手敲敲浩男车窗：“齐先生……”
浩男摇下车窗，“有事？”
“我想我们见过四次面……”
“我见过的女人不止四个……”浩男发动车子。
叶小姐觉得这男人每次都傲慢坚硬如冰山。

叶小姐看身上的白衬衫，想起以前的艳女装扮，嘴角翘起抿然一笑。

  

齐府

石春看到公司送来的制天的新衣：“这上衣制天太大了吧，一卿才合穿。”
石春提了两袋衣物走，方姨的白眼及时送上。


咖啡厅

Rainbow搅动咖啡，“你放弃掉这几年主笔的专栏，很可惜的……”
“……天下没有不经努力而美满的婚姻，我也不例外。”
“你已经很美满了……”
“我是为对方考虑的少。”伊明咽下松饼。
“石小姐要真正洗手做羹汤？可喜可贺” Rainbow拱手道。
“夫唱妇随会是她的业余兼职，正职还是做石伊明。”


游艇

山峦后夕阳渐沉，浩男潜水上岸，把所得贝类放上甲板，皆是十分完整及名贵的品种。


舱内

伊明端来热咖啡，为浩男擦头发。
“冒了危险，就是给小家伙采活贝？”
“Alex只喜欢活的。”浩男夹起一枚玫瑰骨螺：“……不过它们离了伴侣，是活不久的。”
“残忍……”
“我还是Alex？”
“自然是大的那个啊。”

夜色深沉，浩男披衣出仓，伊明跟出来却已不知他在哪里。
伊明站在甲板上踌躇。
浩男忽然在后面揽她肩，“齐太太要跟踪我？”
伊明转身到他怀里“看你是不是人不如贝……”
浩男笑：“那你会失望，我是主张从一而终的。”

(未完待续)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7-8-19 23:42:59编辑过]

qixian

仇家、美女.........越来越复杂

而且石常春怎么越来越小市民的样子

追寻琪迹

不喜欢妖女来搀和！！！不喜欢！尽管肯定是误会，也不要伊明有一点点伤心！

elainehe

QUOTE:

以下是引用追寻琪迹在2007-8-21 3:53:07的发言：
不喜欢妖女来搀和！！！不喜欢！尽管肯定是误会，也不要伊明有一点点伤心！

齐生是那种软弱的男人么？当然不是！像他那种对人冷冰冰的态度，根本不会搭理这种女人。齐生的心里只有齐太，小聂也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的，放心~~~

那些所谓的误会情节，在我看来，要么是那些男人太软弱，要么就是太贱，如果你对她根本不假以辞色，她怎么会有机会制造误会呢？

elainehe

小聂的文章里会有这种女人出现，基本上就是用来突出齐生的良好品质的。

elainehe

（一百零五）

香港  报社

伊明与编辑众人在讨论撤除专栏问题。
众人多是开口挽留之言。
“石小姐的勤力，大家共睹，日专栏做到几乎篇篇精彩，尤其不易，就此搁笔，实在可惜……”
“不是搁笔，我还可以写周刊的评论……”伊明明白众人好意。
“停了几日，已经有读者要求重开……”


电梯

女主编与伊明一起离开。
“我明白，最难的事就是日日专栏，每日挖空心思，琐碎事情皆不能做……”
伊明微笑：“而且写的不好，会被通知改版——请某某某明日不用再交稿。”
主编亦笑：“你不会有这种待遇啦，我们挽留你都来不及……”


香港  齐府

方姨在二楼探头望窗外。
车子在外面等着，小曾为浩男打开车门，浩男上车。
车子穿越暮色，在视线中消失。

“先生出国了啊……”阿珍悄悄方姨。
“谁知道？这麽晚了出门，少奶奶连影子也不见……”方姨并不回答阿珍的问题，反而自言自语。

  

卧室

伊明戴了耳机听有声新闻，竟然总是播分类广告：聘请保姆、司机、补习老师；而且各种猫犬、奇花异卉，统统在找买主。
伊明烦闷，关掉电脑，想起昨晚与浩男口角……

前一晚：
“我在这里等了你很久……”丈夫满面的不愉快，弹掉手中的烟灰。
伊明摘下帽子，“我和朋友吃饭……”
“最恨辛劳回到家没人应……”
“我不知你早回家。”
“我回来了很久，家里谁都知道。”
“Sorry。”
丈夫吸口烟，抬头：“你早晨就出去？到什么地方去了？”
伊明反感升级，“齐先生，是不是我事事向你汇报，你就可以满意了？”
“女人果然是不能迁就……”浩男熄灭烟，望着她。
“你迁就我，我就要感激涕零吗？”

丈夫忽然过来抚摩她面颊……
伊明转身欲走，被丈夫揽住双肩……
伊明拿起帽子，朝他身上扔过去。

伊明听到浩男离开房间时，关门的声音……


香港  

雷岭回港，以在受聘国破匪邦大案的经历，受到大批传媒及市民热捧，警方亦准备嘉奖有关人员。


嘉奖酒会

定邦与云小姐皆正装出席。

定邦与雷岭举杯，“恭喜你。”
“嗯？”
定邦指指肩头：“升了一格。”
雷岭靠近，轻轻：“蜗角虚名……”


齐府  客厅

伊明在给制天讲童话，讲到神秘吹笛人因不满居民食言，不付驱鼠酬劳，将镇上小孩子拐走。
制天听了半晌不语，伊明以为他恐惧。
“乖宝，害怕吗？”伊明抚摸儿子头发。
制天摇头，若有所思。

制天忽然问：“爹地呢？”
“出差了……”
“去哪里？”
“不知道。”
制天扬起头，“爹地会不会被魔笛带走？”


修道院

秋风瑟瑟，长廊里攀架的牵牛花已经开到荼靡。

浩儿已经知道口角战始末。
“想想大哥优点啊……”
伊明不说话。
“我大哥思路清晰果断英明,慷慨疏爽乐于助人……”浩儿笑颜。


新加坡

浩男看中文日报，雷岭受勋在头条，相中人似荣耀无限。

小曾过来：“小丑。” 
浩男不语。
“领花升格……”
浩男放下报纸，起身：“警方喜欢奖人棒棒糖……”


香港  会所

浩男与霍先生谈论新加坡之行，霍先生却不知怎的说起他的义女。

“她呀，现在开始收集贝壳，哎，她满屋子的贝壳！反正她太平绅士的父亲只有她一个女儿，做什么都随她去……”
浩男反感，霍先生却不停下。
“她来见我，说了一个下午海洋生物的事，我那刚刚搭得上一点点。”


香港

浩男带制天看《大力水手救美人》, 制天对着银幕鼓掌欢笑。


齐府  卧室

房间昏黄幽暗，女主人并未开灯。

床上的薄毯被掀开，浩男低声：“太太……”
伊明听到他声音，背过身去拢住自己。
浩男微微闭上双眼，似有似无的笑意：“那么无情吗？我的声音都不想听……”
伊明继续不理，心却软了，朝他转过身。
浩男揽住她：“几天就忘了丈夫？”
“自然没忘，你姓齐，是一个很忙的人。”
“石小姐还要发脾气？”
“对无理取闹的人，我有权生气。”妻子已经在他怀里。
浩男抬她下巴，“那我弃权行不行？”


齐府

伊明听有声读物。
浩男解松领带，站在她背后，望着妻子笔直有希腊味的高鼻梁。
“在听甚麽？”
“〈〈非洲狩猎者〉〉”
“非洲女人等她的情人回家？”
“嗯。”
“那你呢？”
“我没那麽有闲啊……”


路上

“我们去哪里？”
“去意外惊喜。”

一条斜路尽头，浩男挽着妻子拾级而上，尽头竟是一家店。
小店里有最好的鱼生，与大块鳗鱼饭。
浩男喝杯清酒，拈一粒枝豆。

月光稀疏，花店传出要最后打烊声。
“伊明，等我……”
伊明知道他意图，挽住丈夫臂膀，手指：“比花更永恒的东西，我已经有了。”
浩男随她的手看到天空，那颗星刚刚出来。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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